淮剧的表演艺术

  淮剧表演上素称能时、能古、能文、能武,由于曾与徽剧、京剧同台演出,所以它较多地吸收了两个剧种的表演程式,同时又保持了民间小戏和说唱艺术的某些特色,如以唱功见长等。武打受徽剧影响较深。徐长山演《滚灯》,头顶一叠碗(最上面一只碗盛油点灯)钻桌上凳作劈叉、倒立、乌龙搅等动作;其它如耍盘子、耍火流星、耍手帕、踩木球等杂技,也大多从徽戏吸收而来。
  早期淮剧的表演,受到老徽班表演形式的影响,讲究“文做武打”,并由此创立了一整套独步剧坛的舞台表演手法和绝活绝技。
  如:淮剧的爬竿绝技——传统戏《杨香武盗杯》一剧中,舞台前右侧竖立一根约十余米高的粗木桩,谓之“围杆”。演员头戴黑高冲帽,赤膊穿黑马甲,下穿黑彩裤和黑快靴,腰系紧扎,登台舞蹈亮相后,轻捷地徙手爬上高杆,在杆顶上口擒玉杯,抱杆横卧并施展出“犀牛望月”形象,紧接着又悬空蹬脚,使出“金鸡独立”等姿势,最后将肚子抵在杆顶,手足腾空,使出高难度的“乌鸦展翅”等一系列的惊险动作。
  淮剧的滚灯绝技——传统戏《滚灯》一剧中的赌棍丑角,浑名“怕老婆”。舞台上用十张长板登交叉垒塔,丑角头顶一撂瓷碗,最上面一只碗盛油点燃灯火,在十张板登的空隙间钻进钻出、爬上爬下、卧,转身打滚,还使出戏曲卧鱼,探海等高难度动作,其惊险堪比杂技,令人称绝。
  淮剧的退步出场——传统戏《蓝桥会》一剧,乐队伴奏苏北民间的清江谱锣鼓点,旦角左右露面亮相,而后回身面向观众,台步缓慢,整理鬓发,轻拔彩鞋,连续做出各种旦角的身段姿势,生活气息浓郁。这种退步出场的戏曲程式是淮剧所独创的,恰到好处地丰富了剧情,为人物性格刻画添彩。
  淮剧的挑花担——传统戏《阴阳河》一剧中,男旦擅演“翻扑摔掼”的下地旦。根据剧情,演员头包大顶白球,身穿素白裙袄,肩挑水担,步伐轻盈,姿势优美。时而不扶扁担,双手临空或叉腰,做出各种舞蹈和戏曲身段动作,台步稳健,圆场奔跑得迅速快捷,同时还夹插着左右连续钻圈的高难度舞台动作。代代相传的旦角,都要继承和效学此挑花担的绝技。
  淮剧的跳判——传统戏《红梅阁》,淮剧花脸演员独特的龙腾虎跃的精彩戏曲化舞蹈。演员勾脸有谱,化妆考究,两肩和臂部用棉絮撑起,胸衬大肚,头戴扎红彩球的桃翅红纱帽,身穿红官衣,脚蹬厚底靴,塑造判官形象。登场时,口中露出一对弯曲的獠牙,绘有各种图案,名“阴阳风火扇”。扇功妙绝奇特,能腾空接扇,正反手接扇,跨马背手接扇,扑蝴蝶时的种种扇舞等。表演窜手过桌,翻身上椅,独脚稳立椅把,当时堪称一绝。
  此外,淮剧还有“搭架子”、“骂灯”、“六人三对面”等本剧种特有的戏曲技巧。
  淮剧的传统戏大量传承了京、昆的舞台程式,从一定程度上强化了自身武功技巧,使传统戏的舞台呈现,在综合性,虚拟性和可看性方面,均有较大提升。
  淮剧的程式化,追求技巧、武技和绝技的相得益彰。如:趟马、抢背、吊毛、挺僵尸、耍手绢、耍扇子、耍翎子、耍髯口、耍水发、耍旗、耍素珠、喷火、变脸、耍牙、水袖功、叠桥、打出手、翻攒、把子功和毯子功等。
  淮剧的“唱做念打”,是以“唱”居首位。淮剧素以能唱著称剧坛。在大段抒情或叙述性唱段当中,名演员以久唱不衰见功夫,谓之“唱不死的淮剧”,足见演唱功力的扎实。淮剧的自由调,老拉调,大悲调,小悲调和淮北调等,以及剧坛著名的连环叠句,在字、音、气、节等吐字,发音,运气,节奏的技巧运用方面,达到字句清爽,音色嘹亮,气息流畅和节奏稳当的要求,以声传情,知情唱情,从而使淮剧的演唱声情并茂,唱做俱佳。
  淮剧的念白,也占据重要地位。所谓“千斤话白四两唱”,淮剧讲究字与字之间的抑扬顿挫和轻重缓急的巧妙结合。
  淮剧的做,早期得益于徽剧、元杂剧和京昆,但并不过于凝固,能自如运用程式,并成功化程式,在原有基础上创出新的,属于淮剧自己的戏曲程式。
  源自民间的淮剧,在进入大都市以后,成功保留了原剧种的乡土气息,以朴实、爽朗、粗犷、大气和抒情性,独步申城剧坛。淮剧,是大上海不可或缺的传统剧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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