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化对“西路”淮剧的影响
淮剧中的运河文化内涵
淮剧,在全国各个剧种中,一直以“小戏”的面孔出现。但自改革开放以来,淮剧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发生了明显的改变。1977年~1981年,《金色的教鞭》、《打碗记》、《一字千金》晋京演出,1985年省淮剧团演出的《奇婚记》,在国家文化部举办的全国戏曲观摩演出中,一举荣获两个主演、两个配演、编剧、作曲、演出共七个一等奖;配演、导演、布景设计共三个二等奖,以及音乐伴奏奖和绘景奖。这是江苏省自建国以来在历届会演、调演中取得的最好成绩。至此,淮剧已为全国戏剧界瞩目。
淮剧姓淮,运河两岸的淮安人民不能没有淮剧。淮安人对于淮剧的依赖恰似游鱼对于活水;淮安人对于淮剧的呵护犹如母亲对孩子。这不,市区唯一幸存的老剧场——位于都天庙街的大众剧场,每天下午的淮剧演出,不少观众尤其是老年观众,是这里的常客,他们除了买门票,好多观众还在“打彩”——在演出过程中,对于唱功、做功好的演员,对于他们喜爱的演员,不断额外奉献,到台口将20元、50元、100元源源送到演员手中。在北京路文化长廊、大运河文化广场、在各社区,甚至在家庭院内,淮剧演唱成了时尚,经久不衰,既愉悦了自己和广大听众,又为淮剧的传承起到了重要作用。
淮安市淮剧团建团50多年以来,上演过100多出戏,前几年平均每年要演出360多场。自1996年以来,该团的大型现代剧《高原雪魂孔繁森》、《庄家少爷》、《开国总理周恩来》,以及大型古装剧《充军行》、《吴承恩》等,多次获得省、市级大奖。从草创时两辆平板车就拉走全部家当,到现在演出时满堂生辉的硬件设施,市淮剧团念念不忘的一条宗旨就是:高唱主旋律,坚持排新戏,坚守着我们的精神家园。2008年春节期间,市淮剧团为淮安市民奉献了6场精彩的淮剧经典剧目,大大满足了淮剧迷们的节日文化需要,让“老淮调”再次焕发青春。这些剧目既有流传多年,深受淮剧迷们喜爱的传统经典剧目,又有多次在省级以上重大比赛中获奖、荣膺省舞台艺术精品工程精品剧目的创新剧目。参加演出的既有享誉盛名的西路淮剧老演员,又有崭露头角的淮剧新秀。
在盱眙的淮河之滨,有一座辉煌过900年,至今在水下已沉睡了330年,被人们誉为“东方庞贝城”的古老城市——泗州域,由此产生了闻名全国的悲壮的爱情故事,其中流传最广的一个被编成了脍炙人口的《水漫泗州》。它后来还被改编成京剧、粤剧、昆曲等,名字叫《虹桥赠珠》。淮剧《水漫泗州》,由真实的历史衍化、改编而成,它不折不扣体现了运河文化的内涵。
桀骜不逊的黄河给千万百姓带来过深重的灾难。它每年夹带着16亿吨泥沙奔腾而来,以4亿吨泥沙沉积于淮河,堵塞了大运河这条朝廷的经济生命线。于是,明代总理河漕的潘季驯提出了“蓄清刷黄济运”的方略,即在与淮河相接的洪泽湖东岸的高家堰筑起大堤(即现在洪泽湖大堤),提高淮河水位;使淮河的清水从清口处倒灌黄河,冲刷黄河带给大运河的泥沙。这样,便可达到“济运”——保证朝廷经济大动脉大运河畅通无阻的目的。但在洪泽湖东岸筑堤,淮河水位提高,就决定了洪泽湖西岸的泗州古城被淹没的命运。
清康熙十五年(1676年),靳辅出任河督,再行“蓄清刷黄”之策,不断提高洪泽湖大堤,最终,洪泽湖成了悬湖。泗州城位于了洪泽湖正常水位之下。
公元1417年,当时的泗州太守王升带领军民运土填城,所填之土方达45920立方米。他们垫高大街小巷21条及军署民房院基,并帮助盖民房2000余间。这是在泗州城被淹没前人们最后一次大规模地与大水抗争。
清朝康熙十八年(1679年)冬十月,大水先冲开了泗州城外东北处的石堤,决口七十余丈。接着,泗州城城墙西北角忽然崩塌,开口数十丈,大水冲入城中。顿时,泗州城沉没了,遥遥望去,只有普照王寺的僧伽塔和明元大师塔的塔顶还露在了水面上。百姓或淹死,或四处逃荒。于是,民间开始流传起《水漫泗州》的传说。这传说是最美最完整的故事,是用完美来掩饰着百姓巨大的伤痛。此外,还有不同版本的种种传说,叙说着人们美好的希望,叙说着人间的真情、爱情,叙说着天上、人间共同战胜妖魔的故事……这些传奇故事,是运河文化给人们带来丰富的想象,是运河文化给淮剧带来丰富多彩的内容。这些,已成为淮安人民割舍不掉的文化生活中的一部分。